每天早上起来后,兴东街道双楼村的村民张林芝都要给老伴朱锦祥按摩,先拍十下左腿,再顺时针旋转按十下,然后顺着小腿来回搓。接着,换到右腿和手臂,最后帮丈夫翻身,敲打背部。这样的按摩,张林芝每天都要做三次。虽然唤醒丈夫的希望渺茫,但她却从未放弃过。在她看来,只要丈夫还活着,这个家就有希望。
30多年前,张林芝经人介绍,嫁给了双楼村的朱锦祥,两人婚后生了两个女儿,家里还有婆婆。和许多普通家庭一样,这原本是一个平凡幸福的五口之家。2008年12月的一场大雪彻底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,由于地面积雪成冻,朱锦祥在去东台送货的途中遭遇车祸。幸好送去医院抢救及时,朱锦祥的命保住了,却从此成了植物人,那年朱锦祥55岁,张林芝50岁。
面对接踵而来的困境,张林芝哭过、痛过,却没有屈服过。她坚强当起家里的顶梁柱,将两个女儿培养成人,为她们操持婚礼,为女儿女婿照应孩子。每天还要给婆婆喂水喂饭,洗衣洗澡,梳头捶背,从不厌烦。10年来,这个身高不足1.6米的柔弱妇女,用单薄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。在她心中,“只要丈夫还活着,女儿还有爸爸,外孙还有外公,为之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”
最好的爱情是相守。在张林芝家书桌的玻璃板下,有一张30多年前的结婚照,当时的朱锦祥面色红润,仪表堂堂。如今,面容瘦削的朱锦祥躺在一张简易的护理床上,朱锦祥醒着的时候,眼睛会偶尔扑闪几下,但他对房间里的动静没有任何反应。成了植物人的朱锦祥,连最简单的咀嚼吞咽能力都丧失了。每餐饭张林芝都要用料理机打碎,从插的食管中用针筒打进去。
在朱锦祥的病床边,张林芝有张老式的简陋的床,老公睡着了,她才会睡。但每个晚上,至少也得起来两三次,给他翻身、接大小便……除定时给老公翻身外,在她家的老式衣柜里,装着满满的布尿片。那是她用旧衣服一针一线缝制给丈夫的,每一个针脚,都饱含着妻子对丈夫的深情。
命运残酷,生命顽强。并不是只有轰轰烈烈才能不离不弃,平平淡淡也可以生死相依。在张林芝的精心照料下,朱锦祥没长一个褥疮,胡子刮得干干净净。“我不知道他听不听得到我说话,但我就想和他说说话,也许有一天他能回答我呢。”张林芝在丈夫床边每一次深情的呼唤,都在用行动告诉世人,尽管生活艰难,但苦难磨砺之下,真爱永远。
今年的兴东好人评选表彰活动中,张林芝获得了“孝老爱亲”道德模范提名奖。“你若不离不弃,我必生死相依”,这样的誓言每对夫妻都应该讲过,但不是所有夫妻都能真正做到,张林芝用行动告诉我们,讲过和做到的距离并不遥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