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和别人是一样的”

“瓷娃娃”骨脆精神硬高考363分迎来春天

图为张红娟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季春梅返校进行志愿填报辅导。

徐艳梅 摄

6月26日，季春梅在妈妈张红娟的陪同下回校，这天，高三学生统一返校进行志愿填报辅导，她准备填报苏州大学。“苏州是个美丽的城市，有着人文历史的丰厚积淀，妈妈陪着我也不会感到很单调。”季春梅浅浅地笑，清澈的双眼闪着灵动、欢乐的光芒。

不是季春梅娇气要妈妈陪读，而是因为她是个“瓷娃娃”，医学名“成骨不全”，这是一种少见的先天性骨骼发育障碍性疾病，又称脆骨病，所以她生活不能完全自理，只能做些吃饭、刷牙、穿衣、做作业等简单的事情，还得小心翼翼地进行，稍不注意用力猛些就会骨折，19岁的她至今也只能坐在轮椅上。

但只能坐在轮椅上的季春梅，高考还是考了363的高分，这让高三（19）班班主任钱小华万分感慨：“她真的是个非常坚强的孩子，学习上，她有明确而坚定的目标，生活上，虽然有些事情她不太能自理，但她对生活的理解和感悟要高于一般人，而且从不轻易请假，自己可以克服的困难也从不麻烦别人，虽然她只能坐着，但她的思想、精神是‘站立’的！”钱小华说，平时学习季春梅跟所有同学都一样，有些学生有时因为生活上的一些困难，还可能会有所松懈，但她不会。对自己的这个学生，钱老师用了“肃然起敬”这个词。

季春梅微笑着说，这一切都是因为妈妈。“从小妈妈就告诉我，我和别人是一样的，我也能上课学习，也能上大学，所以我一直都相信自己能做好。”她是如此好强，五年级时一次骨折，让她掉了好几个月的课，还错失了开学时间，张红娟让她休学一年，她就是不肯，“她说她可以的，既然和别人一样，为什么要休学？”张红娟说，最终春梅还是回校了，三四次小考后，英语已是班上第一。

这样执拗要强的性子，或许和从小的经历有关，但更是因为有个好妈妈。几个月大时，季春梅被确诊为成骨不全，张红娟在差点哭干眼泪后猛然意识到：我们能挣钱的时候可以养着她，不能挣钱的时候怎么办？所以必须让女儿自己有能力。所以，张红娟想尽办法，送季春梅去上学，为此她成了全职妈妈。钱小华也说，这个妈妈真的非常不简单，每天早中晚夜四次接送，风雨无阻。每天早上5点，张红娟起床，准备好一切后，拉季春梅起床，洗漱吃早饭后送去学校，返回时买菜做饭，中午再送去学校，忙好上厕所等事后再回去，晚上再送饭，夜自修结束后再来接。作为妈妈，张红娟无怨无悔，而且和小时候比，这已经很幸福了。“小时候不懂自己身体情况，经常骨折，幼儿园时一年总有七八次，后来她懂事小心了，就不怎么骨折了。”想起那些艰辛的过去，张红娟红了眼。

虽然女儿懂事让人很高兴，但太过懂事又让张红娟分外心酸，“她总叮嘱我要多休息，说要是你生病了我和妹妹怎么办？知道我辛苦，从不和我吵架，家里一直都很和谐。”张红娟温婉地笑着，女儿懂得学习机会来之不易，学习起来有股拼命劲头，上通州高级中学是当时被金郊初中推荐来的，进来时是班上老末，高一时成绩很不稳定，高二时已经是班上前几名了，因为身体不好，高三上学期没请假却一直在吃药，所以几次模拟考试不太理想，但因为妈妈的正面引导，一直很乐观的季春梅还是凭着扎实的基础和良好的心态，考出了好成绩，“还行吧，语文没发挥好。”季春梅倒是对自己的分数不是特别满意，觉得作为一名文科生，语文考了109+24分，没发挥出自己真正的水平。

面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，张红娟又是高兴又是忧愁，高兴的是生活更加有了奔头，忧愁的是大学会不会不收女儿。季春梅却觉得困难都是可以克服的，就像自己，“我运气不错，老师同学对我都特别友爱，虽然平时上课没什么特别需要，但遇到上公开课需要上下楼梯等，同学都会主动帮忙，以后的学习生活肯定也会遇到好人。”她淡淡地笑着，“高考不是我唯一的出路，但学习能够让我有更多的选择，对未来我没有太多顾虑，我会继续努力，走好每一步。”语调不高，话语中却似裹着钢筋，铁骨铮铮。

记者 徐艳梅

实习生 李林